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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鲍敦隐隐心动，“随梁王北，然后呢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鲍三爷只为应付梁王，则不需投降，坚守下去，梁王不会在这里耽搁太久，但是汝南不过得一时之安。如果鲍三爷要做长远打算，带精兵北，立功之后，求取汝南及周围郡县，甘做东都屏障。在此之后，则看形势如何，联强击弱，继续扩张。至于更往后，非我所知，全看鲍三爷运数如何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这么大的野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从鲍三爷起意保护汝南兵民的那一刻起，已经有了野心——要在乱世之保护一群人，这是争鼎天下更大的野心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徐先生……”鲍敦想了一会，“徐先生马要出城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只向梁王要来一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请徐先生转告梁王，我愿率兵三千随他北。”

    “三千太少。”

    “城里总共只有不到五千士兵，总得留一些守城。”

    “鲍三爷还是没生出真正的‘野心’。”

    鲍敦咬咬牙，“给我三日征兵，三日之后，我带八千人北。”

    徐础拱手，“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鲍敦长叹一声，“我总想着有人来替我分担重任，从来没想过还要承担更多负担——是徐先生点醒我。”

    “此路难行。”

    “终究没有更好的路。”

    汝南城外，马维正在帐篷里饮酒，除了卫兵，只有高圣泽守在身边。

    “徐础行吗？他虽然与鲍敦有旧，可是鲍敦曾经叛他归淮，怕是不会再听徐础劝说吧？”高圣泽小心道。

    “嘿，对徐础来说，这只是牛刀小试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，梁王慧眼看人，我们这些俗眼要厉害多了。”高圣泽笑道，不敢挑梁王的不是。

    “徐础是口宝刀，必须用在真英雄手，否则的话，反受其害。”

    “试问天下，还有谁梁王更担得起‘真英雄’三个字？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像你，不过是口没开刃的钝刀，却镶着不少金银珠宝，人人可用，但是无甚大用，看着华丽而已。”

    高圣泽并不以为耻，笑道“我是钝刀，所以才能留在梁王身边，我没大用，但是危急的时候，也能替梁王挡一下利刀。”

    马维收起笑容，示意高圣泽斟酒，喃喃道“我不会再等了，徐础要么为我所用，要么刀毁人亡，总不能再将他送给别人。”

    高圣泽连连点头，“对对，宝刀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。”

    一壶酒还没喝完，外面通报说徐础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如何？”马维问道。

    “鲍城主需要三日征兵，他会带八千人随梁王北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说服他改变主意的？在此之前，鲍敦一心只想留在汝南，愿意出粮出钱，却不肯出兵出力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他说，乱世求生，必须先有野心，死守一城，早晚亡于人手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我明白了，你建议鲍敦先随我北立功，然后再请求返回汝南，四面征讨，改守为攻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鲍敦若是真起这样的野心——倒是可以一用。徐公子呢？随我北吗？”

    徐础摇摇头，马维心生起一股怒意。9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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